2008/05/02 | 我的父亲母亲
类别(我的日志) | 评论(2) | 阅读(66) | 发表于 11:47

我的妈妈很能干,。用她自己的话来说:女人会做的事她百分之九十会。她还说随便挑十个女人,学习新事物,她准是那最先学会的一二名。
很多人都夸她聪明能干,可她只承认能干,并不认为聪明。她的理由是聪明人不必能干,他可以指挥能干的人为他劳动,并轻松的、理所当然地享受他们的劳动成果。啊!我听懂了,妈妈的意思是说爸爸才是聪明的人。

妈妈常常会发表一些怪论,比如她说:“能干的女人会造结实的房子,入住后还会不停的美化修饰维护它。而聪明的女人会造新颖的房子,可造好后她们又想造更大更新颖的房子,结果是拆了造、造了拆。最后不是弄的疲惫不堪,就是弄的无房可住。当别人说你有小聪明的时候,千万别高兴。那意思就是说你可能会把房子拆了盖、盖了拆。眼高手低没有远见。”我虽然有点同意她的见解,但不明白的地方却不好开口问她,因为我老听别人说我妈妈有的就是小聪明。

妈妈虽然什么都能干,但是常常什么都不愿意干。能干不干说到底还是不能干。她有时间喜欢坐在舒服的转椅里看书看报看电视。如果不是招待亲朋好友,她连做饭也是尽量简单为好。我想她的房子虽然造好了,我们永远别指望她能装饰好看。好在我爸爸要求不高,有房就可。

妈妈也知道自己懒,她常常说:我懒得想、我懒得做、我懒得说……当然,她自己可以说自己懒,别人说她就不会承认。就好比孩子自己可以随便打,别人不能碰一个指头一样。她是一个狡辩专家。我要说她懒,她说:“我是不是有些才?”我点点头。她狡猾的笑着说:“有一句话怎么说,天才的百分之九十九是勤奋。知道懒惰是勤奋的反义词吗?”她得意的又去看她的书了。末了还丢过来一句“这是养精蓄锐”。
看书是她的积累,散步是消化,睡觉是沉淀,教训我和爸爸就是她的发挥了。

有时候她懒得连自己也无法抵赖了,又会换一种说法:“我不想挣钱买药吃。”她的意思是:挣钱是为了享受。为挣钱而挣钱,挣钱就变成了苦役。如果不是为生活所迫,就不要太累自己,否则累倒了,挣来的钱就全被用来买药吃了。
我听的也有理。后来我懒起来就学会了引用她的这句名言。但她坚决不准我使用。她说:“你一十五,我五十一。这话只有退休老人才能使用,你年纪轻轻的就要勤奋,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悲伤!知道吗?”

不知道妈妈有多少钱的人都说他很有钱,别人拐弯抹角提到她的钱的时候,她总是说:“我的钱和你一样多。”
别人不解地问:“怎么呢?”
这时她准会说:“钱,只有用掉了的才是你的。不管你有多少钱,没用掉都是别人的。咱们活的一样,所以钱也一样,差不多少!”

妈妈不喜欢整理房间,她说家里只要干净不必整齐,否则就像宾馆没有家的感觉。我想这又是在为她的懒惰进行辩护。不过她有一点确实与我同学的妈妈不一样,那就是她做完卫生从来不强调爱惜。她说洗干净衣服就是为了再穿在身上弄脏,拖干净地板就是让人走脏,只要不是有意捣乱,怎么舒服,怎么随意方便就怎么行事好啦。呵呵!这是我喜欢的观点,我举双手赞成。所以当我穿好鞋子走出门外,突然发现忘记带车子钥匙的时候,我回身进屋决不会再脱鞋子;穿布鞋下楼出门,抬头看天快要下雨,我也决不会重新上楼换鞋。鞋子脏了大不了明天丢到洗衣机里面洗洗不就完了。啊,顺便说一句,妈妈是用洗衣机洗布鞋球鞋的,这也算是懒人的一大发明吧!千万不要仿效她,因为效果不是太好。估计鞋子也不是很满意,它们在洗衣机里面的声音大的吓人,出来常常呲牙裂口。

我的爸爸老实厚道,待人真诚友善,所以他的朋友很多。他最高兴的事就是朋友聚会,酒菜上桌的时候。这时候爸爸总能用他特殊的语言,让大家开怀大笑不止。千万不要以为我爸爸满身都是幽默细胞,当朋友对他的语言善意的大笑时,他总是尴尬的也跟着笑笑。而当我妈妈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时,他总是很生气的望着她一言不发,进而又是满脸无可奈何。


爸爸的语言反常的地方在于时常会把词的字倒置。
比如:有一次、爸爸与妈妈不记得在为什么事争吵,激烈到正在量变到质变的关口,突然爸爸看见妈妈身后墙角有一只大蜘蛛在爬动,因为那只蜘蛛大的吓人,爸爸惊叫了起来:“蛛……蛛……蛛蜘!蛛蜘!”正在气头上的妈妈屏住气满脸疑惑地望着他,一时间搞不清爸爸在说什么。待到转身看见那只蜘蛛明白爸爸的惊叫时,她才慢悠悠地甩过来一句:“那是蜘蛛,不是蛛蜘。”这时,原本与妈妈针锋相对理直气壮的爸爸立刻像瘪了气的皮球,蹦不起来了。看着爸爸的尴尬和无奈,妈妈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。她的笑声无疑更增加了爸爸的烦恼,因为我看见他在向妈妈翻白眼。爸爸越是生气,妈妈越是开心,直到笑出了眼泪。爸爸的结束语是:“你就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!”想到爸爸把“痛苦”这个词用在此时,妈妈更是开心极了。

妈妈老说爸爸的大脑上反了发条,因为爸爸管毕加索叫索毕加、五六个人叫六五个人、二两茶叶说成两两茶叶,烟灰缸叫烟缸灰……以至于后来,每当他的朋友来我家时候都会学着说:哎!拿你家的烟缸灰来。次数多了他们也把习惯当自然,偶尔在我家以外的场合也会冒出这瞠目结舌无人能懂的词。近墨者黑啊!
对于妈妈的攻击爸爸的回击也很有力量:不管我怎么说,你没有听不懂的。只要听得懂就没有错!哈哈!老爸的意思是形式可以随意,要的就是结果。

有一次我记得天气很冷,中午爸爸下班回到家里。一进门就往床上爬,妈妈见他不吃饭在床上脱裤子,便很奇怪地跟到他身边问是怎么一回事?谁知他的回答让我们谁也没想到,“干什么!干什么!裤子穿反了,拉尿找不到洞。”他先发制人,硬梆梆地嘟囔了一句。原来早晨他把里面的棉毛裤穿反了。爸爸说完把头扭到一边谁也不看。但这并不能阻止妈妈的开心坏笑。

还有一次我和爸爸两个人到南昌转车坐火车去上海,因为离开车还有四五个小时,爸爸说要带我到市区转转。我就和爸爸上了一辆电车,我们坐在车子里看着窗外的街景,过了一站又一站,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总没有叫我下车。后来车子停下来售票员说终点站到了。爸爸带我下车后,东张西望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。我说:“爸爸,咱们怎么又回到火车站了?”他极力轻描淡写地说:“哦,坐过了头。”于是,我们又重新上电车再来过一次“逛新城”。
后来我把这次经历告诉了妈妈。从小在南昌长大的妈妈听完后自然笑得前仰后翻,把这个故事加油添醋的收入了她的“经典笑话集”,并给它取名为《从火车站坐到火车站》。看到爸爸每次在听这个笑话的时候满脸痛苦表情,我真后悔把它说给了“不怀好意”的妈妈。

在妈妈的经典笑话集里最新故事是《这是什么地方?》。一次妈妈带爸爸走到南昌的五纬路,不太熟悉南昌的爸爸看见路边有个小店,爸爸指着该店的招牌恍然大悟地对妈妈说:“绳金塔汤钵店。啊!原来绳金塔在这里。”绳金塔是南昌有名的街名,爸爸一直听说过,可是不知道在南昌什么地方。
这时妈妈不动声色指着该店旁边的另一家小吃店说:“安徽汤包店。啊!安徽在那里!”
可想而知,我憨厚老实的爸爸当时有多么“痛苦”,妈妈的坏笑又是多么灿烂辉煌。

不过不要以为爸爸没有自卫反击的时候。没人时候他常常嘀咕的一句话就是:江青又在攻击毛主席。
夏天公司里大家一起上庐山。一天旁晚,在庐山的住地,机会终于来了。爸爸突然看见妈妈从头到脚浑身湿淋淋的出现在在他面前。妈妈是属于精瘦体型的人,肋骨在贴身的湿衣服下面就像裹着一块洗衣板。大吃一惊的爸爸问道:“你怎么了!”
这回轮到妈妈轻描淡写的说:“没怎么,洗澡忘记带衣服去了。”
“那也不至于如此模样回来啊?”
“还好,没有别人看见。”
再三盘问总算搞明白了,原来妈妈看见大家在浴室等位子的时候都在洗衣服,她也跟着学样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洗掉了。结果发现没有带换洗的衣服,
只好把湿衣服又穿在身上回来了。呵呵,爸爸眯着眼睛又仔细看了看妈妈的“丰姿”,然后摇摇头说:“美女出浴图啊!”
    我想这回老妈该有一段时间不舒服了。啊啊!上帝有时候真是很公平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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